HOPE歪楼 vol.08 | 被拖欠5个月实习工资后，我如何讨回公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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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习生，时常成为最「脆弱」的职场人，以“实习是学习”为借口而拒绝或拖欠薪资的情况时有存在。你曾经历过任何形式的实习违规操作吗？若被欠薪，会考虑维权吗？

在父亲朋友的推荐下，嘉宾望月开始了职校期间的实习。头两个月，公司明确不发工资，而接下来几个月，望月也没有收到应有的薪酬。

几个月后，他开始申请劳动仲裁，也带动了其他同事加入。他有过顾虑吗？家人们如何看待他的选择？他从哪些渠道获取维权信息？过程中有踩过坑吗？

望月：高中毕业后去了高职（大专），计算机专业，已经毕业，目前在房地产宣传公司做摄影剪辑工作

00:11:25 实习期薪酬待遇和工作内容：「老板非常节俭，节俭到并不希望给我们签合同交五险。」

00:15:34 我和我的同事们的被欠薪情况：「看那个崭新的墙面，都是我们的工资。」

00:17:09 何时开始考虑维权？担心仲裁消耗时间精力以及影响接下来找工作吗？

00:22:50 仲裁流程是什么样的？证据收集情况如何？

00:35:37 避坑建议：「如果开了上帝视角，我就不进行调解，直接开庭。」

00:41:12 这次维权对我的影响：「现在我入职前就会用企查查」

00:43:55 给大家的建议：「可以的话，每个人买本劳动法读读」

子津：你是哪一年进入大专的？当时又是为什么会选择去读大专呢？

望月：我是2016年9月进的大专。当时主要就是成绩不是很理想。

子津：嗯，我了解到你是通过高职高考去了大专，那你为什么没有参加普通高考呢？

望月：实际上普通高考也参加了，但是普通高考的分会更低一些。

子津：那你的高中同学大多去了哪儿？参加春考的人多吗？

望月：参加春考在山东这边倒是非常多的，全班大概有四分之一。

子津：你们专业大概多少人？然后像男女比例大概是怎样的？

望月：我们班应该是有64个人，男女比例就一半一半。

子津：进学校之后，你感觉和自己之前的心理预期有没有很大的差别呢？

望月：怎么说呢，我们学校有两个校区，一个是济南校区，一个是威海校区。最开始我以为我要去到威海校区，当时还挺高兴，因为威海校区非常的不错，根据去过的人说，宿舍是海景房。但是没想到我去了济南校区。济南校区这边啥都好，就是太小了，图书馆之类的都在威海校区。我记得报到的第一天晚上，我跟我舍友我俩围着学校转了一圈，大概是抽了两根烟的时间。

子津：你在大专阶段，有没有什么收获或者遗憾，能分享一下吗？

望月：最大的收获应该是认识了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同学，有什么困难都会拉一把。遗憾的话就是有些想法没有完成吧，一些构想没有完成。

望月：我想在学校里组织一场竞技类的比赛，但是由于某些原因，我一直没有拿到许可，没有去举办。上学的时候打游戏打得太多了，现在想想我还是应该更多地出去，在更远的地方看一下。这个非常遗憾，当时受限于行动力。如果像现在有地铁的话，我大概出去的时间会更长一点。

子津：嗯，刚刚其实聊了你在上学期间的大致经历嘛，最开始也有听说你的实习经历，还是非常波澜壮阔的，里面有一些挺值得跟大家来分享的一些部分。首先想了解你实习的大概情况，你是什么时候准备去实习的？

望月：2018年夏天，我们学校就把我们放了。放了之后，我当时是去拿驾照，但是很不幸我科三挂了，就一直挂，一直拖，拖到了2018年年底。我看我应该11月拿不到驾照，想想算了，就先不去实习了，就一直拖到了2020年的4月份。

望月：当时是我爸一个同学给我介绍的，在一个动画公司实习，应该是四月十几号。离实习结束不到一个月，我就申请调到摄影去了。我从那时候就一直做摄影，做到了12月20号，正好离职。

子津：八个月的时间。你是自主实习的，那你学校没有安排实习吗？

望月：我们学校一般都是那种话务之类的工作。之前学校那边有交行总部的话务，还有北京亚马逊的一些话务工作。当时我们同学是有去的，但是我感觉专业不怎么对口，我就选择不去，先回家，等着拿完驾照去找一些动画公司实习。结果我还没来得及找，我爸就给我找了。

望月：有的去了，有的没去，还有一些跟老师走。老师也有一些动画公司的联系方式。

望月：他们反馈的实习情况是工资条，上班第一个月，反馈了一张收入8000多的工资条。

望月：在上海，管吃管住，纯收入8000多。但是说实在的，我们毕竟是动画专业，不是小语种专业。小语种专业，我感觉应该是很有前途的，但是动画专业可能去的也就是客服话务之类的。说实在的，到35岁之后也是比较危险。当时也是考虑到这么一点，我就没有去。

子津：你还是挺有自己的想法的，你就想要找一个比较对口的工作去实习。

望月：对，当时讲的就是专业对口就好，就不需要管别的什么东西。

梁胜：这份工作是否有签署任何形式的协议或者书面内容呢？

望月：没有。这个老板非常有意思，他非常的节俭，节俭到并不希望给我们签合同来交五险。

望月：没有。按他的话说就是，实习期，你是来我这里学习的。你不给我钱就算不错了。所以我说这个人节约，但是他节约的方向有点问题。

望月：实习期结束之后就开始给我算工资了，算的是一个月3000。但是依然没有签合同。

梁胜：你可以介绍一下实习工作的内容吗？时间还有管理制度。

望月：当时我工作的时间是早上8点半到12点半，下午是1点到5点。内容的话就是自动化吧，就大家能想到的，在一个格子间里写写画画，大概就是这样。后来转摄影之后，就比较轻松了，因为摄影有活儿的时候出去，没活的时候在公司办公。当然，在公司办公，大家懂的都懂就好了。所谓在工作，在学习，就那么回事吧。但是出去的话就比较累了，特别是夏天的时候，三九天出去的话，还是挺要命的，要面对太阳直晒，有时候加班到很晚，有夜景需求的话。

望月：这个比较少，我一般会拒绝夜班，我只加过一次。

望月：他都不跟我签合同了，怎么可能舍得给我交保险？有一些老员工一直在那儿干，他们是交的。像我这种，一直没交。

梁胜：你在那家公司工作了多长时间？多久之后才开始给你算正式的薪酬？

望月：应该是从6月开始。我应该是6月10号去拿毕业证，他是从6月初开始算的。

梁胜：就两个月是没有算工资的。薪酬的结构是怎么算的呢？

望月：标准就是3000嘛。他公司也没有特别大，薪酬结构非常单一。

子津：我还挺好奇的，你说你拒绝了夜班，你是怎么拒绝的？夜班会给你更多钱吗？他会要求你必须要上夜班吗？

望月：纯正的是甲方想要业绩，甲方特别想要一个夜景航拍。那我就说，很危险，太麻烦了，那个地方高压线太多了，我不敢飞，或者就说广场那边晚上全是跳舞的大爷大妈，我也不敢飞，怕飞机嘛。

子津：明白了。因为你4月到6月是没有算工资的，6月开始算工资。最后他拖欠了你多少钱？

望月：拖了我7月到11月的工资，拖了我万把块，一万五。

子津：除了你之外，他有没有拖欠其他实习生或者说正式员工的工资呢？

望月：除了财务之外，都拖了。财务是因为他管财务，可以偷着给自己搞小动作。

子津：老板怎么跟你们解释的呢？他一直不给你们发钱。

望月：当时他刚承包了一个园区，在装修，每次都是说在装修，没有钱。每次路过正在刷的墙面，我们都会说：“看这个墙面，都是我们的工资。”他就一直在想，要搞好园区再说别的，但是他没有想过，他搞这个园区投入太多，时间太长了，我们会不乐意。

子津：你中间被拖欠了五个月的工资，那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要去仲裁维权的呢？

望月：拖第一个月的时候，我就想要仲裁，但是我就在想，我看看他到底能拖几个月。拖得越多，实际上对我仲裁是越有利的，因为他并没有跟我签劳动合同。我拖得越久，实际上我去仲裁拿到的补偿也会越多。我离职之后，我跟家里说我要去仲裁，家里是这么说的：你先不着急，等过完年再说。过完年五天之后，我就跟着我表姑去拍婚纱摄影，比较忙，我就一直没有去仲裁。7月份有了一段空档期，我闲下来了，我休了一个比较长的假，我才去开仲裁。

子津：你当时有没有担心过会影响你找下家，因为有这样一个仲裁维权的经历。

望月：我当时完全没有想那个。我的想法是，不一定所有的公司会背调。如果他不要我，我再去别的地方。此处不留爷，自有留爷处嘛。

子津：那你当时有没有想过，官司万一打太久会消耗太多嘛？因为有的劳动者就会觉得打官司是又耗时间又耗钱的，就放弃了。你当时有想过这个吗？

望月：没有，我当时想的是，我比你年轻，我就跟你耗吧，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玩。反正我打官司，我只需要打一天就好了，去就好，我无所谓。但是你有两个园区，你比我的事情多，那么请一天下来打官司，你亏的会比我亏的多。那我就跟你玩嘛。

子津：你这种想法是不是建立在你其实是了解一些维权信息的前提上的？你之前有了解过吗？

望月：我爷爷对法律这块比较了解，我妈对这块就更了解了，对仲裁的整个流程非常了解。他们之前跟我说过这些东西。我认识几个仲裁过的朋友，他们也跟我说了一些流程，所以当时我就不怕了。

望月：对，他们很支持。不可能说，我被别人欠了一万多块钱，他们还不帮着我，反倒去帮着对面。那是不可能的。我家里巴不得我赶紧去仲裁，把钱要回来。

望月：最开始是我们两个人仲裁完之后，又有两人无缝衔接。当时仲裁，钱是分了三个月给我的，拿到钱的第一个月后，接着来了两个人仲裁。一个月之后，他们仲裁完之后，又有人找我们。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年底。

梁胜：我比较好奇你在当时维权的流程是怎么样的？哪些环节是比较关键的？像收集一些证据啊这样。

望月：证据方面，我并没有特别刻意去收集。毕竟我当时是摄影跟动画嘛，很多现场都是以数据的形式存储在电脑上的，特别是有很多东西在我硬盘里。这些东西本身已经足够去作为证据了。特别是我拍摄的一些素材，再就是我们每个月都会发打卡记录嘛，都会放到群里。这个也是我每个月都会保存的。

每个月，我有一个小习惯，就是他发出来的文件，我就会点开顺手看一下，所以整个的打卡记录，全部在我手机上了。证据这一块儿是非常全的。流程的话，当时非常巧，他那个公司被举报了。我那个同事刷抖音，刷到之后直接发给我，说这是要罚款啊，得抓紧时间仲裁。当时半夜三点多，刚准备睡觉，他给我发过来，说咱俩别睡了，立刻制定一个仲裁的方案。我们首先写了仲裁申请书，交到劳动执法大队。执法大队那边看了之后，问我们是不是离职了，我说是。他说那你去劳动仲裁委员会申请劳动仲裁就可以了。然后我们就去了劳动仲裁委员会。那边看了我们的仲裁申请书，跟我们说，你这个仲裁证书格式是正确的，但是内容要修改一下。应该是一周左右，他们打电话让我去提交那个回执单，提交证据，然后我当时就提交了银行的流水证明。

提交完之后，拿了案件受理回执单，根据回执单的开庭日期，带着回执单去仲裁委员会那边等待开庭。我们8月底就去了法庭，我们是早到的，公司晚到了。他们到了之后，就开始调解。如果调解不了，再进行开庭。我说话是比较硬的，我当时说。我就是要钱，别的我不管，把钱给我。因为老板没来，财务跟物业来了，说实在的，我们平时都是同事嘛，没必要跟同事过不去。他们给我的方案就是给钱，实际上完全是按照我的诉求来的。这样的话。就轮到财务给公司老板打电话要钱。

打电话之后，老板那边是不乐意的，因为确实赔得很多嘛。说不通，仲裁委那边直接接我电话，跟我们老板说，你今天把钱给我，不然今天立刻开庭。老板意思是我给不了这么多钱，他想拖我一段时间。仲裁委的意思就是说，一定要在今天解决了，如果不解决，现在就开庭。他说确实拿不出来，然后我们就说分三个月，分到9月10月11月去结清。后来9月份他给了我们，10月11月都是没给的，我们一直等到12月，一直没有消息，然后我就去法院告他了。应该是到了12月底，法院那边当着我的面一个电话（给老板）打过去就说，你再这样表面上答应我，实际上不给钱，我就给你开强制执行单，立刻去冻结你的账户。老板这才把那两个月的钱给了我。这样的话，整个过程就结束了。这是我仲裁的一个流程。

梁胜：从开始仲裁一直到他把整个款还清，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有多久？

望月：从仲裁到结束过了一个月，9月10号当天下午我就收到钱了。但只有这一个月，10月、11月是没有收到的。强制执行后的20天后，差不多就拿到了全部。

望月：如果我开了上帝视角，我早知道他会赖掉的话，我不会浪费两个月的时间，我应该选择不进行调解，直接开庭。这样的话，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没有还款，我可以更早地去进行强制执行。

望月：其实也还好，因为这几个月我并没有做什么，没有为这件事情特意跑。9月份等到钱之后，我是正常工作的，到10月份没有等到钱，我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。他没给我钱，我很不爽，这应该是对我影响最大的。剩下的像在法院进行强制执行，这些都是在网上申请的，最多是每天多接几个法官的电话。

梁胜：如果有其他学弟学妹遇到类似的事情，你会给他们什么样的建议呢？

望月：我给他的建议就是证据准备得充分一点，能联合其它同事就联合一下。如果同事真的特别多，那么请一定分批告老板，比如我吧，我们是两个人去的。如果分开一个一个去，那是好几个案子，这样的话会引起仲裁委的重视。再就是在工作过程中能拍照就拍照，如果是在工厂的话，进厂前拍一张自拍，带着工厂、带着时间之类的信息。视频也要拍一下，特别像我是摄影，如果有跟我同行的话，在你工作的时候，让你同事给你拍工作的照片。这个是非常重要的。

在离职之前，我们还做了一件事，就是提前录了打卡的视频，如果有条件的话也一定要干一下。还有一点就是，很多大公司是不允许拷贝公司电脑的，但是绝大部分的中小公司是可以的。这样的话，公司电脑上能证明你工作的文件。这个是该拷就拷，不要有任何顾虑，不要想这个。还有就是养成录音的习惯。

望月：没事的时候就留一些证据。我有一个小习惯，公司发的文件我不管跟我有没有关，我都喜欢点开看一下。像我的手机会自动下载，这样的话，只要我手机上有这个文件，我是非常放心的。

梁胜：家里面知道这件事情吗？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样的态度？

望月：他们肯定知道，态度就是非常支持啊。而且我拿到钱之后，我先给爷爷奶奶姥姥买了一只烤鸭、二斤羊肉。他们有什么不支持的？都乐开花了呀，非常开心呀。调解是不会留案底的，我查了一下，我没有仲裁这一块的案子，我唯一的那个案子是我申请的强制执行。

梁胜：你的维权意识特别好，是有特地去学了一下吗？一般你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学到这些东西？

望月：除了家里会聊，我查过百度。还有一个是我同事也比较懂。但是具体的，像公开申请书怎么写，是靠百度的。劳动法的法条，这一块也是查的百度。

梁胜：比较好奇，这个过程给你带来一些什么？对你以后工作的选择会有什么样的影响？

望月：这个过程让我积累了经验，知道以后如果遇到这种问题我应该怎么办，整个流程我也比较清楚了。之后如果遇到需要帮助的人，那么我会按照标准化的流程，告诉他这一步应该怎么走，应该做什么，去哪做。以前我都是入职之后私下去查老板和公司，现在我入职之前就会先查一遍。

子津：我感觉这个维权的经历特别的厉害。我想问关于现在的一些状况，就你现在在做摄影的工作嘛，但你之前其实学的是动画专业，那为什么你没有去做动画，而选择了摄影呢？

望月：我还是比较喜欢出去玩。摄影可以经常出去，但动画一天到晚坐在那里，太累了。

望月：摄影这个事儿确实是从小都喜欢，而且小时候都是用胶片嘛，因为这个事，我爸没少说我，说不要再浪费胶片了，胶片很贵的。

子津：你现在做的这份工作，你自己喜欢吗？你觉得你会一直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吗？

望月：现在这工作，说实在的，加班太久太累了，我并不是很喜欢，但是摄影这个行业是一直要从事的。主要是现在还没找到条件更好的工作，找到之后我就走。

望月：房地产这边，上班的时候没工作，临近下班一定会出来一些东西。而且像他们房地产那边宣传口的人，拍摄技术实在太差。那我说你们不行，你们让我去，我去拍完，我直接给你搞出来。他就觉得我会耽误在路上的时间，又不让我去拍。我就感觉这这段时间我头发掉得特别多。

子津：嗯，了解了。另一个问题是，你想对正在读职校或者准备就读职校的其他学生说些什么吗？

望月：首先呢，读职校并不丢人。再一个就是，能升本那还是尽量升本，专业知识是比专科要多一些的。像我的话，是在工作之后学到了一些东西，但是有些东西你到了本科自然会教你，你会省一个试错的成本。还有，从今天开始，养成拍照的好习惯，哪怕就是你拍照发朋友圈，或者我加班的时候我会拍一张加班的照片，然后发朋友圈。这样的话，我是有加班的明确时间，也是习惯性留下的一些证据吧。对同学们，我的建议就是，哪怕从现在开始，每天没事干，拍点照录点视频，录点音之类的。可以的话，每人买一本劳动法去读一下，也许会有不懂的地方啊，但这不重要，因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。

我记得网上也有许多介绍维权的内容，很多同学听了之后感觉维权非常简单，其实不是这样的。维权这一块是非常复杂的。现在我的同事有很多零零后，比我小，他们也是刚进入工作。聊天的过程中我就发现他们对自己的权益是不了解的，他们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，但并没有感觉不公平。最起码都应该了解一下你自身工作之后是有什么样的权利，你应该通过什么步骤去维权。最后一点，快乐工作很重要，不管遇到什么事，一定要看开。

像我维权的话，我当时想法就是，你是比我年纪大的，咱俩不一定谁耗得过谁，我跟你玩。就是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，如果你没有一个良好的心态，那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已经崩溃了。这样是不好的，这样他们反而更嚣张。你不要让他们看出来，要有一个乐观的心态。如果说你在维权之前没有一个乐观的心态，已经崩溃了，那一切就结束了，那就没有任何意义。

梁胜：望月刚刚讲的特别好，就是我们要留下我们工作的一些记录，还有打卡时间。因为有些公司是硬性时间，然后有一些工作是弹性时间，这个要分清楚。然后还有工资条，这些要自己保存好。比较麻烦的是，有些公司结账的时候会给你现金，这个是要注意一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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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重D音乐队（ “重D音”工作室成立于2011年5月1日，是一支由来深建设者利用业余时间组建的乐队，专注于创作打工群体的音乐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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